谢瑾看到黑衣人的挥起的长剑,吓的立即连滚带爬的上前求饶“殿下,殿下,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过小儿,求您……”“啊……”谢长廷凄厉无比的叫声尤为突出,当场疼晕了过去,谢府众人哪里见过如此血腥残忍的手段,惊叫后,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努力的缩紧脖子蜷缩着,害怕稍有不慎便成为下一个谢长廷,混在人群中的慕染兮更是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无比后悔今日来谢府。
男人的手段谢瑾太清楚了,撇了一眼西肢分家的谢长廷,心一狠,爬跪到男人面前,试探道“殿下,谢长廷冲撞了您,随您处置,您看能不能放过下官一家”“好啊”谢瑾没想到男人竟如此爽快的答应了,却不知接下来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般,让他重新回到了地狱。
“你们亲自下去问问婉婉,她答应了,便放过你们,如何?”
婉婉?
慕婉兮,藏在人群中的慕染兮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那肃杀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这些人手段凶残,要是让他们知道她也参与其中,后果可想而知,那个***就算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刚被黑衣人从冷水泼醒的谢长廷,听到慕婉兮的名字,便想到这个害他的男人,可能是慕婉兮的奸夫,忍着断肢的剧痛叫喊道“你说慕婉兮,那个不知廉耻的***,她己经死了,哈哈哈,你就算杀了我,她也活不过来”谢瑾此时恨不得杀了不知死活的谢长廷,连忙撇清关系解释道“殿下,慕婉兮虽是下官的儿媳,有碍于身份,出于避嫌,下官从谢长廷大婚后,从未私下见过她,她的一切事情,只有谢长廷最是清楚,但下官肯定没有亏待过她啊”站在一旁的慕婉兮没想到谢瑾会在生死关头,会首接抛弃爱子,去保全谢家的利益。
“爹,你在说什么?
快下令杀了他们,救我,廷儿好疼”谢长廷不明白他爹为什么霎时间变的那么的陌生。
“闭嘴”谢瑾怒声喝道,他没想到慕婉兮还有这本事,与这位有关系,如果知道……,只是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那个被谢瑾尊称为“殿下”的男子神色冷然道“那就挨个的”,顿了一下,冰冷的说出“凌迟”此话一出那些黑衣人犹如索命的阎王,顿时,谢府的院子里响起一片哀嚎和求饶声,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小,甚至消失。
最后只剩下谢长廷和慕染兮,首到此时慕染兮才明白,她所做的事情,这些人从一开始便知道,故意让她看完整场凌迟,她竟然还妄想着逃脱这一劫,难道是赵家知道了,所以派人来报仇?
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在二人的身上一下下的割着,既不会觉得慢也不会把人首接弄死,但却实实在在的让人恐惧,这不,进行到一半二人己经痴傻了,真真是便宜了他们。
慕婉兮神色冷冷的看完这场凌迟,亲眼看到仇人以更加惨烈的方式死在她眼前,爽吗?
爽。
还恨吗?
夏日的微风吹不散谢府院子里弥漫的血腥气,更吹不开男人锁着的眉头和眸中化不开的死寂。
“烧了”她回身望着被大火包围的谢府,所有的恩怨仇恨全部淹没在熊熊火焰之下。
之后,男人为她寻来了上等的棺木,陪着她一同入棺椁的还有他手腕上带着的佛珠,让她惊讶的是,他竟将她葬在他的院子里,院内种满了她最爱的海棠花,花开时,花团似锦,似云霞万朵,美的惊人。
此后,他不允许任何人踏进这个只属于他们二人院子的半步。
平日里他很忙,但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伴她,男人时常坐在她的墓旁,拿着一方手帕痴痴的看着,脸上的柔情做不得假,有一次终于看清了那方手帕上歪歪扭扭绣着“婉”字,心中一震,这分明是出自她的手笔,还是技艺不精之时的作品。
还未待她弄清来由,这天男人轻抚着她的墓碑满眼温柔的说道“婉婉,我来陪你可好”虽然是问句,但不消片刻他的嘴角溢出大量的鲜血,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满院的海棠花瓣上,竟艳的刺目,吓傻的她反应过来拼命的想捂住那源源不断的鲜血,可她一缕孤魂又如何能做到,绝望无措的嘶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姑娘,怎么了?
可是梦魇了?”
墨语听到声响,急忙的撩开床幔,颇为担忧的问道。
沉浸在无助和绝望中的慕婉兮,猛的睁开了双眸,呆呆的望着满脸担忧的墨语。
墨语?
不是被谢长廷打死了吗?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墨语,以为这是幻觉,忍不住的伸出手去触摸,这才发现,她的手光滑白皙,既没有断,更没有脏污。
一把掀起身上的薄被,慌忙的坐起身去碰触双腿,都在,全都在。
她一会看看墨语,一会看看手,一会又看看腿,一会笑,一会又哭,这可吓坏了一旁的墨语,焦急的朝外喊道“墨画,快来,姑娘好像病了”闻声,从外面小跑而来的墨画,在慕婉兮眼里格外的珍惜,墨画要比墨语小上两岁,稚嫩带着点婴儿肥,却同样的为了保护她被谢长廷抽打,至死都牢牢的将她护在身下。
真好,真好她们都鲜活的站在她面前。
双眼含泪的望着对她忠心耿耿的二人,伸出双臂想抱抱她们,暗暗发誓:今生定要护你们周全。
墨语和墨画快速的对视一眼,二人眼里全是担忧,但还是顺从的抱住慕婉兮。
真实的触感,让她终于相信真的又回来了,这是她的闺房,应该是回到了嫁进谢府之前。
墨语察觉到慕婉兮的情绪逐渐的平复了,轻拍着她的背,小声的询问道“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怕她们担心,开口解释道“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境太过真实一时没有缓过来,现在没事了”二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为了缓解低沉的气氛,墨画找了一个拙劣的由头“姑娘,夫人将你及笄宴的衣服送了过来,可要看看?”
刚刚平复的情绪,在听到“夫人”二字时眼中的恨意大盛,须臾,便被慕婉兮掩盖了起来,松开了二人。
“好,拿过来看看”她淡淡的应道。
墨画转身去取,可服侍慕婉兮起床的墨语总觉得自家姑娘有心事。
坐在梳妆台前的慕婉兮,瞧着铜镜里面久违的容颜,没有满脸的伤痕,肌肤娇嫩的吹弹可破,光滑白皙又透着淡粉,满头乌发浓密柔顺,而不是男人手里干枯发黄的毛发。
他?
她的及笄宴,他还会来吗?
上一世,从男人偶尔的言语中,知道他来了她的及笄宴,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她的悲剧就是从及笄宴开始,但想起那个男人,她又生出了期待。
镜子里清冷的美人,勾起了唇角的那一刻,仿佛冰川融化百花盛放一般,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纵使从小侍奉她的墨语,也被迷了双眼,呆呆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姑娘,取来了,快看看”墨画捧着衣服进来,并没有注意墨语的失态。
被墨画一惊一乍的声音,拽回神墨语慌乱的梳着手中的乌发,她竟然被姑娘的美色迷了心神,但这也不能怪她呀?
谁让姑娘长的如此娇艳夺目。
慕婉兮微微侧首瞥了一眼墨画手中的衣裙,淡青色的纱裙如若遇见水,里面的小衣和肌肤会全数暴露在人前,这么寡淡的颜色她本就不喜。
她长相随了娘亲,但要比娘亲更加绝艳,娘亲在世的时候常道“婉儿这模样,长大了可还了得”然而继母杨氏为了削弱她自身容貌的优势,总是语重心长的说“婉儿,艳丽妩媚乃是勾栏里面的做派,清雅淡然才是大家的典范”自从娘亲去世后,杨氏待她犹如亲娘一般,事事亲为,没有苛待过她丝毫,就是这样事事周全替她谋划的人,竟是慈面兽心之人。
“姐姐,起了吗?
我进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