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条赤练蛇,昼伏夜出,与同伴一起在河中以鱼虾蛙鼠为食。
不同于其他蛇类,赤练大多群居,同穴而眠。
我那会说是无忧无虑,也可以说是浑浑噩噩,除了捕食,就是和同伴在水中夜游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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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气逐渐热起来,一个月光如水,照得河面通亮的晚上。
一条和我天天一起捕食嬉戏的同伴,在草地上朝我吐信交颈,蛇首慢慢搭在我头上。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和它慢慢缠在一块,迎着月光,听着水声,黑红相交的蛇身纠缠在一起,不知道哪块蛇鳞是它的,哪块是我的……
就我等着水到渠成,蛇生最重要的时刻时,它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猛地一缩蛇尾,窜出老远。
龇牙、吐信,朝我低吼
附近同伴闻声而来,它极为气愤,嘶嘶地怒吼不停。
几个同伴游上来,撞翻我,蛇尾缠着我,将我翻转过来……
一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与它们皆不同。
我那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知道它们突然发疯一般地撕咬我。
赤练身小无毒,故而群居以退外敌。
这一天,我成了外敌。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过那一晚的撕咬的,后来几次想回去,一旦靠近河边,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也试过加入其他同类的族群,却也被驱赶。
落单的赤练,极易成为其他蛇类和天敌的食物,我东躲***,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何那一晚月色如水,我与它已经缠在一起了,却突然变成那样。
可天气渐凉,我还没有找到安全的洞穴冬眠,怕是会被冻死。
河边已经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