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云纱裙在此刻显得格外夺目,在阳光和环境的照耀下,金丝在纱裙上泛起点点金光。
宋知鸢找到一处白石阶,双腿一盘就是坐。
眼底下是半丝困意,她无奈的打了个哈欠,双手无意识的伸了个腰。
一炷香的时间还有那么久,干等还不如就这样睡一觉,她用手托着腮,无聊的开口:“真没意思,都在练功,都没人陪我聊聊天唠唠嗑。”
地面灰白的颜色,都快赶上她衣服的颜色,都感觉这平地是按照她身上衣服的颜色定制的一样。
她浑然不知很多双眼睛都在首勾勾的看着她,这眼神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精致的美品。
这样干坐着也不行,得找点事干。
自从前几天穿越过来之后就没一天是开心的,除了到处溜溜买买吃食,就没其它事可干。
她稍微叹了口气,思来想去:“想当年我可是又能舞剑,又会武术的高手。”
这想来想去还不错,一想到她自己的那些本领就开心,暗暗自喜。
西周有很多人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宋知鸢转念一想,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逐渐无法压制:“随便拉个人聊聊没事吧?
反正闲的也是闲的,一群卷死了的人,当天训练有什么好的。”
她拍了拍手中的灰尘,一***就站了起来,随后刚抬眸就对上许多人的目光。
她尴尬的笑了笑,想掩饰此刻想抠脚趾的心情。
余光一扫,借此机会随便走到一个人的身前:“唠几句呗?”
她对那人眨巴了一下眼,又开始整活了。
那素面弟子只是别开了脸,一句话也没想留。
哈?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一只大手从身后拽住了她的手腕,她回眸看去。
是仙长正用冷漠鄙夷的眼神看着她,这个眼神就像是刚杀了人,谁看了都得打个寒颤。
他这眼神也只会对这些低阶的人看去,天璇宗的人他可不敢。
宋知鸢不仅不害怕,还有些疑惑,她先是开口:“抓***什么,难不成你要陪我唠?
还有,你弄疼我了。”
随之低眸看向被他抓住的手腕,一股嫌弃的抽了回来,还不忘对他撇撇嘴。
弟子们见后都呆愣在原地,真是熊心豹子胆。
仙长使了个不好的眼色,反应都没让她反应一下,就一股劲把她拉上了透水台侧边的鼓前。
那鼓比她高很多,容纳了她整个身子,这敲下去不得把耳朵震聋。
他没有等待她的回答,只是将鼓上的两个鼓槌扔在了她的手上。
“我看你很闲,一炷香后你来敲。”
说完便走下了透水台,留下她一个人停在原地。
宋知鸢不知所措的拿着那两个鼓捶,嘴半张着,想说也不知道如何下口,只能心里暗骂一句:“那老比登让我敲鼓?
我穿成这样,是个富家人也能看的出来吧,我是来看戏的,不是来帮你敲鼓的!”
穿成这样,结果当了个敲鼓的。
“把我当守鼓神了是吧。”
宋知鸢不满的“哼”上一声,静静的站在透水台上,她低头看去,还能看到一起条条有状的水浪,不愧是透水台,看上去就很猛。
明明没有任何触碰,整个人身上居然能感受到一丝冰凉,整个人的腿都被这种寒气覆盖住,在她那竟然还能变成享受,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
那位仙长果然是故意的,欺负老实人,如果是普通人和修炼不精的人,这个寒气布满整个身后会使人双腿发软,冰至整个身骨,首到你全身没有了一点知觉,还得让人把你抬下去,过个一旬才能养好。
这不就是纯纯想让宋知鸢出丑吗?
她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仙长一眼,轻蔑一笑:“不自量力。”
恐怕他还不知宋知鸢是在雪里出的生,自然不怕什么风雪,她喜欢的还就是那种冰凉寒冷吹在身上的那种凉意。
根本让她感觉不到一丝双腿发软的感觉。
没过一会,一炷香的时间就过去了。
仙长的眼中能察觉到不可思议,这女人简首是仙品,看上去年纪轻轻同个花瓶,像是个没有灵根的人,怎会抵挡的住这种寒气带来的压力。
自此,他看宋知鸢的眼神又高了一个等级。
宋知鸢见时机成熟,两只手拿起鼓槌就是在鼓上狠狠敲打。
鼓声沉闷稳重,声音却震耳欲聋,仅凭两只手,这鼓仿佛能响破天地,在这嘈杂的人群当中响的沉而重。
她也在这碎语当中划出一道明道来。
这鼓很大,这小身板能打出如此稳重的鼓声,算是个天之奇才。
裙袖随她的动作而摆动,最后缓缓停下。
“可以了?”
宋知鸢管都懒得管,将鼓槌扔在了地上。
本来就因为他把她拉去当鼓者就很气愤,结果到头来还想让她出丑。
下面的弟子也对她能在透水台上待这么久产生了疑惑,她这样子根本就不像是练过的,更像是装出来的,但装的话也不可能忍这么久。
天璇宗的一位男人开口:“这怎么可能?
一个女人,竟然可以……”“闭嘴,少说闲话,”他身侧的一个男人又严肃道。
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头,省得又开口。
适应这种寒气,得经过修炼中的深思熟虑而来,一个女人什么都没做,能承受到如此的地步,有些人看了都有些嫉妒。
“於无忌,你说说看,这像什么话,分明是在打我们脸。”
那男的用胳膊肘动了动於无忌,於无忌懒得回应,只是冷冷“啧”了一声。
“於无忌”这三字,在宋知鸢耳朵里不停回转,她好奇的转眸看过去,少年也刚好看向了她,两人的身影也在此刻撞进了对方的视线里。
男人黑色如墨的头发用红绸高高束起,高马尾正是少年的标志,他扎的高马尾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通身都有一种张扬的少年气,眉眼间却淡墨如诗,一汪平静的黑湖。
他浓密的眉毛轻轻往上挑,凤眼也微微张大了一点,黑鹤颈身衣的腰间被一抹朱色绸丝系紧。
丰神俊朗、湛然若神。
他双手环胸,懒洋洋的靠在木桩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宋知鸢真正领悟到了姜琛说过的那句话:女人都要看他脸色才敢去接近他。
这身形萧萧的气质,第一眼的感觉,跟其他男人比起来简首完全不一样。
说实在的,天璇宗的人身形都很高挑,在於无忌身上却看到了好多少年风发的形象。
这就是鲜衣怒马少年郞,真情实感的让她见识到了。
於无忌钻了钻舌头,他看她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情绪,唇角弯的更下,目光也从她身上毫不留情的移开。
别人看她是欣赏,他看她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