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夜色深沉,霓虹在玻璃幕墙上流动,冷白的灯光照亮了酒店顶层总统套房的一角。
苏晚音坐在床沿,双手抱膝,指尖冰冷。
空调打得很低,她却感觉不到冷,整个人仿佛从骨子里被抽干了温度,只剩下怔然和羞耻。
门还未打开,但她知道,那个即将到来的男人,将彻底改变她的一生。
“只要陪他一夜,五百万,就能打到你姐姐的账户。”
那位中介女人言辞淡漠,将合同放在她面前时,没有丝毫动摇。
“放心,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也不会泄露你的身份。
他要的是‘干净’你这样刚从医学院毕业的清白女孩,是他点名要的类型。”
苏晚音死死咬住唇角,指尖都陷入掌心。
她可以拒绝,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姐在重症监护室里等不到配型救命。
五百万,是救命钱,是她整个家族所有希望的尽头。
她颤抖地接过笔,手指几次想松开,又几次捏紧。
最终,她在那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晚·音。
她签完字后,像被抽干灵魂一样靠在椅背上,眼前一阵发黑。
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那一刻,整个空气都冷了一度。
男人一身剪裁精致的深灰色西装,身形颀长挺拔,面容冷峻得近乎凌冽。
他没有看她,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室内,随手将腕表取下,放在桌面上。
寂静流转。
苏晚音忍不住抬眼,那一瞬,她的心骤然紧缩。
那张脸,完美得像刀刻出来,每一条轮廓都刚硬克制,却透着与生俱来的桀骜与威严。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客户”。
他站在那儿不动,却有种压迫到窒息的气场,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就是……今晚的人?”
男人嗓音低沉,略带沙哑,像上好威士忌滚过喉咙。
苏晚音低头,不敢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看上去,比照片干净些。”
她浑身一颤。
男人迈步走近,在她面前站定,手指挑起她下巴。
她忍不住往后躲,却被强势地扣住。
“别装纯。
我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毕竟你是来……交易的,不是吗?”
她的脸色死白。
那一瞬,她想逃,但膝盖却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我们……能不能就只是……睡觉?
不做别的。”
他眸色一沉,冷笑。
“你说呢?”
那晚的每一秒,对苏晚音来说都是煎熬与屈辱。
她躲在洁白床单下默默流泪,男人却像丝毫不为所动。
他冷淡地看着她哭,像在看一个毫无感情价值的物品。
夜深后,男人抽了支烟,在窗前沉默许久。
他甚至没再看她一眼,便起身离开,连名字都未留下。
房间内,只有烟味残留,以及她颤抖着裹紧身体的身影。
三小时后,苏晚音接到了医院电话。
“你姐姐的账户上,突然多了五百万,我们马上可以安排骨髓移植手术。”
她一瞬间泪如雨下。
从酒店离开后,她将自己关在出租屋整整三天,把那纸“合同”撕碎扔进马桶,强迫自己忘记那一夜。
可身体的反应却在一天天提醒她,那一夜的后果,无法抹去。
一个月后,她开始呕吐。
两个月后,医院确诊——她怀孕了。
回到现实,苏晚音站在医院门口,手中握着那张化验单,脸色苍白如纸。
“怀孕六周。”
她的指节僵硬,喃喃自语:“不能……不能要。”
可就在转身要走的瞬间,她忽然踉跄一下,扶着墙壁蹲下身,捂住了小腹。
那个被交易换来的生命,就在她身体里悄然扎根。
“你无辜……”她闭上眼,泪水悄然滑落。
“那一夜,我卖掉了尊严换姐姐的命。”
“这一次,我就赌一把命运,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她决定,留下孩子。
她不知道的是——远在数十公里外的帝都商业中心,厉氏集团总部,那个将她一夜碾碎的男人,正看着一份人事档案皱眉。
“苏晚音?”
“总裁,您要的人资料查不到,只有这个人名字勉强吻合……是个医学系的大学生,三个月前突然退学。”
厉景琛眼神冰冷。
“继续查。”
“查到她在哪里,不管她藏在哪个角落。”
“她带走了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我得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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