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什么

第一章：深夜来客深夜十一点，雨水敲打着窗玻璃，像无数只手指在试探着敲门。

陈然坐在书桌前，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中三个少年站在河边，笑得肆无忌惮。

他认得出自己和林恕，可第三个男孩的脸被水渍模糊了，好像被时间硬生生抹去了一样。

“周子昂……”他喃喃自语，喉咙干涩。十八年前的那个夏天，周子昂失踪了。

那天他们吵了架，他至今记得林恕愤怒的眼神和湍急的流水声。从那以后，

再也没见过周子昂，连尸体都没找到。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屏幕亮起。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别回头。”陈然心跳漏了一拍，手指僵在半空。

他慢慢抬头，看向对面的镜子。镜子里是他自己的脸，苍白而疲倦，

眼底仿佛藏着挥之不去的阴影。没什么不对劲，他松了口气，可就在那一瞬，

镜子里的“他”突然眨了下眼。“谁？”他猛地站起，椅子被撞倒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镜子，里面还是那个熟悉的自己，难道刚才那只是幻觉？

陈然有些迷茫，不禁攥紧了拳头，那张照片还在他手里，像是某种无声的提醒。正在这时，

门铃响了。三更半夜的门铃声，在这栋老旧的公寓里显得格外突兀。陈然犹豫着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恕。那个曾经最好的朋友、如今却形同陌路的男人。

“陈然，开门。”林恕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带着一丝急迫，“我们得谈谈，周子昂的事。

”陈然愣住了，手指停在门锁上。他和林恕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没联系了，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警察局里，那时他们刚满十八岁，被问了一堆关于周子昂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林恕站在门口，黑色风衣被雨水浸湿，头发贴在额头。

比记忆中明显瘦了些，眼角多出了几道细纹，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锐利，好像能看穿一切。

“进来吧。”陈然侧身让开，声音有些沙哑。林恕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进客厅，

目光扫过桌上的照片。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扔到桌上。

那是一张打印的A4纸，上面写着：“十八年后，你们该还债了。”署名只有一个字母：Z。

“这是什么？”陈然拿起纸仔细看起来，手指情不自禁地微微发抖。“今天早上收到的。

”林恕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我现在是私家侦探，有人雇我查一桩恐吓案，

结果查到一半，收到了这个。我查了寄件地址，是我们老家的废弃邮局。

”“老家……”陈然脑子里猛然闪现那条蜿蜒的小河，十八年前的夏天，

他们三个在那里玩了最后一局捉迷藏。“你也收到东西了吧？”林恕盯着他，

虽然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但还是能感到冷峻的表情。陈然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

把那条“别回头”的短信递给他看。林恕看了一眼，眼神沉了下去，若有所思。“Z？

”林恕吐出一口烟，“会不会是周子昂？难道他没死？”第二章：记忆的裂缝“不可能！

”陈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驳，“那天河水涨得那么急，他掉下去就没影了，

我们找了他三天都没发现，怎么可能还活着。”林恕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扔到桌上。陈然翻开一看，里面是几页调查记录和两张照片。

一张是当年警方拍的河岸现场，一张是近期某个监控截图，里面有个模糊的身影，

穿着黑色连帽衫，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这个人出现在我客户的家附近。”林恕说，

“我查了他的行踪，最后一条线索指向老家的那条河，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陈然盯着监控照片，那个身影瘦削而坚挺，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好像有一根针刺进他脑海深处，他突然想起那天，周子昂站在河边，

笑着说：“你们输了就得跳下去。”他们以为那只是玩笑而已，可是后来他们吵了起来，

周子昂竟却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如果他没死，那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

”陈然声音颤抖着说道，“这十八年，他去哪了？”“也许他不想回来。”林恕掐灭烟头，

幽幽地说：“或者，他是在等待时机。”房间陷入了沉默，只有雨声敲打着窗户。

陈然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他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镜面反射出他和林恕的身影，昏黄的灯光下，

像是两棵孤独的树。“明天跟我去一趟老家。”林恕站起身，“有些事得弄清楚。

”陈然想拒绝，可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口。他知道，无论他愿不愿意，

那些埋了十八年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第三章：归途第二天清晨，雨还在下，

天空像是铺着一层脏兮兮的纱布。陈然坐在林恕的车里，副驾驶一侧的窗玻璃上淌着水痕，

像无数条扭曲的线条，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他手里攥着那张老照片，

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周子昂模糊的脸。“别想了。”林恕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

“已经想了十八年了，到地方再说吧。”陈然没吭声，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

满脑子都是十八年前的情景——欢快的笑声变成争吵，周子昂跳下去时溅起的水花，

还有林恕赌气似的喊着“别管他”的声音。他们那时才十四岁，

谁也没想到却是最后一次见面。三个小时后，汽车开进了小镇。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

却多了几分陌生。曾经的杂货店变成了网吧，路边的老槐树也被砍了，

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树桩。陈然下车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空气里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先去河边。”林恕锁上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把折叠伞。小河还是老样子，

泥泞的岸边长满杂草，水流比当年缓慢了许多。陈然站在岸边，盯着水面，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当年的喊声。“找到什么线索了吗？”他问林恕。林恕一直弯腰查看，

忽然蹲下身，从草丛里捡起一根生锈的铁链，上面挂着一块破布。他皱了皱眉，

把东西装进塑料袋。“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留下的东西。”林恕说，“我拿回去化验一下。

”陈然刚想说什么，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一看，

又是一条陌生短信：“还记得那天的赌约吗？”他脸色一变，把手机递给林恕。林恕看完，

眼神立刻阴沉了下去。“他也在这附近。”林恕环顾四周，低声道，“肯定在盯着我们。

”我们站起身环顾四周，除了河水和野草，什么都没有。

第四章：废弃学校林恕决定去当年的学校看看，那是一所废弃的中学，

失踪事件后没几年就关了门，如今只剩下一栋破败的教学楼，窗户全都碎掉了，墙皮剥落，

就像个巨大的怪物，躲在阴暗中张着大口等着我们。两人推开生锈的铁门，

迈步走进了教学楼。空气里弥漫着又臭又霉的味道，走廊尽头的黑板上还有模糊的粉笔字。

陈然清晰地记得，他们的教室在二楼。“我们在这儿分开过。”陈然停下脚步，指着楼梯口，

“那天放学，周子昂说要去河边玩，我们没跟上，后来就吵起来了。”林恕没有说话，

径直上了二楼。教室的门半掩着，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教室里里满是灰尘，

每个课桌上都刻着乱七八糟的字。林恕走到窗边，俯身检查地面，突然停住了。“看这个。

”他指着窗台大声说。陈然快步走过去，看到上面刻着一行字：“你们输了。

”字迹歪歪扭扭，像用刀尖划出来的，旁边还有一滴干涸的褐色污痕，不用猜也知道是血迹。

“这什么时候刻的？”陈然的声音陡然发紧。“不知道。”林恕掏出手机拍下照片，

“但肯定不是十八年前。”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轻响，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林恕拔出腰间的匕首，快步下楼，陈然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走到楼下之后，

两人左右分开，陈然发现走廊尽头凭空多出了一面镜子，那种老式的水银镜，木框斑驳，

镜面蒙着一层灰。陈然的记忆中学校里从来没有这东西，他走近一看，镜子里映出他的脸，

可背景却不是空荡荡的走廊，而是一片模糊的河岸。“林恕！”陈然喊道，却没人回答。

回头看去，发现林恕不见了。第五章：影子初现“林恕！”陈然又大喊了一声，

回音在走廊里荡开，没人回应。他转身再看镜子，里面已经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只是他的影子显得有些模糊，像是被拉长了一样。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掏出手机，

想给林恕打电话，却发现没有信号。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雨声从窗外传来，

中间仿佛夹杂着一阵低沉的笑声，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你输了，陈然。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猛地转身，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楼梯口，穿着连帽衫，看不清脸。

那人慢慢向他走近，脚步很轻，就像踩在水面上一样。“你到底是谁？”陈然后退两步，

右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钥匙。黑影停了下来，歪了歪头，低声道：“赌约还没结束。

”陈然脑袋里轰的一声，想起当年周子昂说的那句话：“输了就跳下去。

”他当时还以为那是玩笑，可是现在，那句话好像变成了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

正在陈然愣神的时候，黑影忽然动了，快得像一阵风，陈然只觉得肩膀被撞了一下，

整个人跌倒在地。等他爬起来，走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那面镜子还立在那里，

镜子里有一双陌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陈然惊恐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恰巧这时手机响了，又是一条短信：“下一个是林恕！

”第六章：失踪的侦探陈然站在废弃学校的走廊里，手心全是冷汗，

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像烙印一样烫眼。他又拨了林恕的号码，

嘟嘟声响了十几秒后转入语音信箱。“林恕，你在哪？”他大声喊了起来，

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学楼里回荡，却只有雨声回应他。陈然深吸一口气，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离开教学楼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面诡异的镜子还立在走廊尽头，

就像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玻璃门。雨水打在脸上，陈然全然不顾，跑回车旁之后，

却发现车门锁着，林恕的背包还扔在后座。“该死。”他浑身湿冷，紧咬着嘴唇环顾四周。

小镇的街道冷清得像座鬼城，只有远处不停传来的狗吠声。他决定先去镇上唯一的小旅馆，

那里应该有电话。旅馆老板娘是个矮胖的中年女人，明显染过的头发，

根部已经长出了一截白发，悠闲地坐在柜台后面看着电视。陈然喘着粗气走进旅馆，

开口就问：“老板娘，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女人闻声抬起头，

眯着眼睛打量陈然：“你是说那个侦探？他中午来过，问了些老学校的事，后来走了。

”“走了？”陈然心里一沉，“他没说去哪？”“没说。”女人顿了顿，压低声音，

“不过他问起十八年前那个失踪的孩子，周什么来着，你是他朋友？”陈然没吱声，

借了旅馆的座机又拨了一次林恕的号码，还是没人接。他挂断电话，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林恕是侦探，冷静得像个机器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呢？这时，老板娘递过来一杯水，

眼神古怪：“你们这些外地人，老惦记那件事。那孩子要是没死，早该回来了。

”陈然喉咙干得发疼，接过水喝了一口，稍微缓和了一些，

索性和老板娘聊了起来：“你认识周子昂？”“认识。”她点了根烟，“那小子怪得很，

眼神里总像是藏着什么。有人说曾经在河边见过他，可是警察没找到人。

”陈然脑子里闪过那个黑影，低声道：“难道他真的没死吗？”老板娘笑了起来，

笑声干巴巴的：“那可不知道，不会是变成了鬼回来报仇吧？

”第七章：河边的线索陈然离开旅馆，天已经黑了。雨小了些，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味。

他决定回河边找林恕，不管那条短信是不是陷阱，他不能坐以待毙。河岸边的草丛湿漉漉的，

他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走着。光线扫过地面时，他看到一串脚印，

从河边延伸到岸上的林子深处。脚印旁边还有拖拽的痕迹，像有人被拉走了。

“林恕……”陈然顺着脚印走去，耳边只有风声和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子深处有座废弃的老宅，墙上爬满藤蔓，窗户黑洞洞的，像一个野兽张开的嘴。

陈然推开门，木板吱吱作响，一股裹着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和旧报纸。

他捡起一张报纸，日期竟然是十八年前，一则新闻映入眼帘：“初中学生离奇失踪，

警方怀疑意外落水。”手电光扫到墙角，陈然愣住了，那里竟然诡异地立着一面镜子，

和学校里那面一模一样。镜子里映出他的脸，可背景又是那片河岸，水面上漂着什么东西，

像个人影。“你来了。”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而熟悉。陈然猛地转身，

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门口，穿着黑色连帽衫，脸藏在阴影里。“周子昂？”他试探着问，

声音有些发抖。那人没有回答，慢慢走近陈然，手里拿着一根铁链，末端拖在地上，

发出哗啦哗啦的摩擦声。陈然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墙上。“你不该回来。”那人停下脚步，

低声道，“赌约还没结束。”陈然脑子里混乱又紧张，想起当年的情景。周子昂跳下去前，

他们三个人赌了一局，谁输了就得跳河。可是他和林恕都没跳，只有周子昂真的跳了。

“你没死？”陈然喃喃道，“那你这些年去哪了？”那人笑了起来，

笑声像刀子划过玻璃一样刺耳：“你以为我有选择吗？

”第八章：十八年的裂痕黑影没有再走近，只是站在门口，像在审视陈然。

陈然强迫自己冷静，右手再次悄悄伸向口袋，摸到那把钥匙，

他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你把林恕怎么样了？”陈然问道。“他怎么样不重要。

”那人歪了歪头，“重要的是，你们欠我的！”“欠你？”陈然皱眉，

“那天是你自己跳下去的，我们找了你三天……”“找我？”那人冷笑，“你们跑了，

把我扔在那儿。”陈然愣住，记忆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天吵架后，周子昂跳进河里，

他和林恕吓坏了，喊了几声没回应就跑回家。他们以为他死了……“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陈然声音沙哑。“回来？”那人抬起头，帽檐下的脸露出一半，瘦削而苍白，

眼底满是恨意，“我被困在河底，锁在一个笼子里，三天才爬出来。你们呢？报警了？